“铃铃铃———”
安静的卧室传出一阵闹钟的铃响。
“哈———欠———”
卧室里软软的床上起来一个懒惰的人。
“已经九点了吗?”他揉着惺忪的双眼,缓缓的关掉闹钟,用脚摸索着拖鞋。
打开窗户,外面是一阵风吹鸟语,楼下的柳树发了芽,纤细的柳条正和观赏它的人不停的摆着手,与他们共同迎接美好的早晨。
他推开门,四处找着牙膏。找到了,使劲挤着那仅剩的一点,把他蹭在牙刷上。
“唰唰唰———”
安静的洗手间传出一阵刷牙声。镜子里反射的是一个头发蓬乱的奔三大叔。
“又要去买洗漱用品了啊。”他挠着头,把空的牙膏盒扔进垃圾桶。草率的洗了把脸,抬头却找不到毛巾,便用睡衣袖子擦了擦。
他走向晾衣杆,把已经晾干了的黑色风衣和黑色长裤换上。
他走向客厅,看着他养的茉莉花,僵硬的脸有了些许表情。拿起塑料制的粉色小猪花洒,给这颗房间除房主以外唯一的活物浇灌点生命之源。
走到门口,换上盗版的名牌皮鞋,带好帽子,用墙角的抹布沾点水,简单的擦了擦皮鞋上的灰尘。
走出房间,推开门,外面是喧闹的街道,人们在晴朗的天空下谈论着自己的话题,仿佛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能影响他们的好心情。他扶了扶帽子,拿出盗版的名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博士,早上好!今天怎么样?”抱着一堆新书匆匆忙忙路过的图书管理员和他打了声招呼。
“嗯,早上好,我来帮你拿吧。”他微笑着接过一摞书籍,掂了掂,确实不轻。图书管理员和他道谢,他点头回应,一切都像是本应如此的流程。
他抱着书,打量着路途经过的一切。铁匠铺的张叔仍然在为客人打着铁,叮叮当当的单调声音仿佛不会停止。格雷报社的被烧红的大炉子仍然在为人们工作着,博物馆的玻璃柜子还是那么光亮。
好像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但又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循着路慢慢的走着,不小心撞到一个大叔。
“啊,不好意思,撞疼您了吧。”他紧忙道着歉。
“没关系,不要紧。倒是你抱着书要仔细看着路,不要摔伤了啊。”大叔很和蔼的提醒着。
“谢谢。”他也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他笑着,为自己能在这样美好的地方生活而感到高兴和自豪。“我在乱想什么,这是多么美好的地方。”他不停的告诉自己。
走到了图书馆,门口的工作人员马上接过一摞厚重的新书籍,“真是麻烦你了,先生。”那位工作人员双手交叉着,用感谢的语气说这句话。
“不麻烦,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他也刚想好一个理由来回答。
他看着那些书被送到图书馆中,双手插进裤兜,轻轻磕了磕皮鞋,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哟!博士,难得看到你来图书馆借书啊~”
他低头看了看,和他说这句话的竟然是一条鱼。
“草,我就不能来学习知识吗…”他尴尬的回了一句,转身便回到图书馆去借了本书——尽管他并没有心思看书。
这条鱼笑了笑,离开了。
他看着那条鱼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心中不觉有些异样。“唉……”
他走向十字路口的宠物店,推开门,Merlin博士和他打了声招呼,他也急忙回了一声。看着墙上的电视播放的广告,上面写着“如果不爱,请别伤害”的广告标语。他看到这,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这句话说得好啊。不过炖起来确实香。靠,我在想什么……”
他逗了逗手边胖乎乎的橘猫,这只可爱的小生物轻轻地舔着他的手指,他摸了摸猫咪的下巴,它就打起呼噜来。“要是我也有一只猫就好了,可惜钱包已经瘪了半个月了。”他扶了扶帽子,推门离开。
就这样,闲逛了一整天,他在找着合适自己的工作,但总是找不到。黄昏将至,看着贴满小广告的墙面,他已经懒得做老好人去撕掉这些花花绿绿的小贴纸了。爬上五层楼的楼梯,虽然身体感到累,但心却有些许麻木而失去了对任何事物的感觉。他摸着胸口,心还在跳。
回到家,推开门,脱下那双重新沾上灰尘的皮鞋,摘下那顶扶了好多次的帽子,瘫坐在沙发上。
打开冰箱,拿了一块披萨饼,简单的吃了几口,他便走到卧室,打开电脑,重复的浏览着那该死的招聘网站。
“又是一无所获呢,唉。”
他回到洗手间,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买洗漱用品。洗了把脸,抬头仍然没有看到毛巾,他便用衣服袖子擦了擦。
脱下外套,脱下裤子,换上睡衣,关上台灯,躺进被窝——
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准而熟练。
……
“铃铃铃———”
安静的卧室传出一阵闹钟的铃响。
“哈———欠———”
卧室里软软的床上起来一个懒惰的人。
“已经九点了吗?”他揉着惺忪的双眼,缓缓的关掉闹钟,用脚摸索着拖鞋。
——Vodka Wells,19 March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