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rde从医疗舱内缓缓醒来,Avalon见状打开了舱门,收回贴在胸部的电极,松开了夹住右腕和左右腿的肢体夹,顺便帮他升起了背后的床垫。
Ayrde在自动床垫的帮助下勉强坐了起来,他看着略显熟悉的洞窟,思路不是很清晰:“Avalon,发生什么了?我怎么…我记得我见到了科尔,她的情况…她不太对劲。”
“你被袭击了,是卡尔森和卡尔顿他俩救了你一命。”Wells贪婪又节制地抽着墨瑟给他的半根雪茄,恨不得把这根雪茄彻底过过肺;他又嘬了一口,总感觉味道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这是哪里闻到过的味道,“至于科尔……”
“科尔小姐……她被控制了,那是一种相当高明的控制方式,结合了认知攻击,意识侵占,机械改造与白魔法。”Avalon说着,利用医疗舱上携带的投影开始播放当时的印象记录,“多亏她袭击先生时并没有刻意将植入物处于您的视线死角,我根据采集到的数据我已经大致推测出了植入物的基本功能和大小,如果可以让我接触到那个植入物,我可以尝试着把它无效化。”
“你现在不行?”
“那种行为就我们现在的处境而言未免太冒险了。”Wells看着最后那一小段的雪茄头,还是面带惋惜地将它丢到了地上,“会被逆向追踪的。”
“恐怕我们更没有那个机会了。”墨瑟从一旁走来,脸色阴沉,“刚才我通过通讯魔法的应急通讯频段联系到了城内的那几位大魔导师,他们和我是这么说的——”
“ ‘如果诸位无法赶在剿灭临近前赶到,他们愿意用最极端的方式,捍卫属于魔法的荣耀与尊严。’ ”
“呵,他们还真是说的出来啊。”Ayrde不屑地笑道,接着看向身边的人,“为什么摆出这种表情,他们那帮成天不肯坐办公室的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群拿枪的?”
“他们要对付的可不只是拿枪的……算了,你先看看这个吧。”
应着墨瑟的指令,Avalon调出一个位于雪原观测站上的监控。
一个巨大的石像在大地上行走着,它的身上堆积着白雪,可这白雪并不能掩盖冰壳之下的殷红。
“还有这个。”
画面切换到南面城墙上的广域捕捉相机,画面被无限地放大,直到锁定在那个缓慢移动的石像顶端。
一个女人正坐在上面的轮椅上,身旁还站着一个机器人。
“科尔?她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轮椅上?这魔像又是什么?”
“那是一种独特的白魔法实用化技巧,让白魔法近乎无孔不入地侵入周遭的空间以达到基于物理的空间改造,这尊巨像就是靠这技术捏出来的。至于科尔……她的腰断了,应该是截瘫。”墨瑟平淡地说出这话,平静得就像是呼吸一般,“卡尔森他们说,他们能感觉到是她的腰被硬生生砸断的。”
Wells的手指轻抚人中,面色如此平静的墨瑟所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他有些不安。
Ayrde转过头瞪着墨瑟:“她的腰断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墨瑟!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
Ayrde心中油然而生的怒意在注视到墨瑟眼睛的那一刻消了下去,他看见了墨瑟眼中的怒火,这位面如死灰的恶魔龙心底的愠怒远超他的想象,但他更看见了眼中的余烬,那份无处发泄最终只得暗自闷烧又扑灭的怨与怒。墨瑟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淡似水地说出既定的事实。
“你瞪我也没用。”
Ayrde鬼使神差地向着洞窟的深处看去,原先宽大的洞窟内部被层层巨石堵塞,只有一个人形大小的洞眼留在那,那洞是被某些东西由内而外撞开的。
他从洞窟的深处感受到了来自恶魔与龙最大的怒意,那个小小洞眼中传出的不存在的声音让它宛若通向地狱的大门。
一块落下的巨石打断了Ayrde的思绪,那石头将洞眼堵死:“那个洞我早就应该堵起来的。”
“尤里乌斯……”
墨瑟抬手打住了Wells的关切,用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态,看向Ayrde:“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快点到城内找到其他的高阶白魔法师处理你体内的精神碎块,那些侵入型的精神碎块迟早会跑到你的脑袋里去,至于科尔……她对他们还有用,所以他们还不会现在让她死。等你恢复一些后我们就转移。我一会就去联系Setrick。”
每一次抉择下的冰冷无情都是这名院长被日夜折磨后的寡淡,他并非是变得冷酷无情,而是自己的内心被鞭挞至麻木。
当他重新背负起自己的职责,他也得以重新认识到这个地位所象征的苦难。
所以…我才喜欢当甩手掌柜。
“这样吗…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安排的,至于——”
“Setrick,你和和谁聊啊。”狐狸从门口探出头问道。Setrick早就察觉了现在的这位室友的到来,一边回转过身而一只手悄咪咪地取掉了特殊的通讯器,另一只手则装模作样地举了举手机:“同事。”接着假装回道,“那先聊到这,我挂了。”
说着,他一边划着手机,一边把通讯器放进口袋,站起身:“你不是说下午要去找谁商量稿子的事情吗?怎么还在家里?”
“这不约见面的那地方离警卫队总署挺近的,我想让你带我一路。”
“行吧。”Setrick打了个响指,椅子自己滚回了原位,“饿了,有什么吃的?”
“你那搭档刚才来过了,叫什么来着…对,西莫。说是披萨店搞活动买一送一,披萨一不小心买多了就送了两块过来。”
Setrick听罢眼珠无奈又带点嫌弃地沿着上眼眶转了半圈:“让我猜猜,榴莲披萨。”
“嗯哼,他拿来的榴莲披萨还挺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这家伙除了榴莲就不会吃点其他玩意吗。”他摆摆手,“算了,我自己买两块面包不比那玩意好吃。”
Setrick来到玄关一侧,挥挥手唤醒了货运管道旁的终端,要了一块火腿芝士可颂和菠萝包,一杯冰拿铁。三分钟不到这些东西就被管道走32楼的面包坊送到了相隔百来层位于144楼的Setrick和狐狸的新居,甚至还散发着新鲜出炉的芳香。
他一边咽下口中的面包,一边思索着该去找墨瑟需要的那些人来。这几天,他这种并不隶属于军事部门的标准巡警部门也开始忙起来了,到处都有可能发生暴力反抗,而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事发第一时间跑去保护和疏散民众。
他瞟了一眼桌对面大口吃着披萨的狐狸,他并不是无法忍受榴莲的气味或是口感,只是对他而言,榴莲这种东西出现在披萨上是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让他接受的事情。
“鲯鳅,等我晚上回来喔~”
“再磨蹭我特么自己走了!”
“来了!”
狐狸那家伙还在甚至在门关前对着里面的鲯鳅抛了个媚眼。
罕见的是,鲯鳅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就连因为他们没喂午餐的「至尊寄问候语-令母吉祥安康」都没有,只是木纳地摆动着鱼鳍,身上斑斓的鳞片却开始慢慢变灰。
“醒醒,该起床了。”
“呃……”Panty从散落手术垫料中醒来,头顶的日光灯光线有些许刺眼。她晃着脑袋缓缓坐起,接着又吸了口气打了个哈欠:“我怎么…我记得刚才……对!”她像是猛然想起什么,开始大声说道,“『安吉拉•希尔顿』,她——”
“这段你已经说过了。但我缺失了后面的部分,”欧米伽说着,对自己的储存区域扫描着,“有一次篡改授权,授权人是……你。看来是你为了保守某件事情做了些特殊手段,我的备忘录里有些记录,喏。”
“…看来我并不希望我现在去记住…那件事情……不过不管那是什么,我总归是不会有错的。至于现在——”
轰!!
“?什么!”
“应该是隆先前布置的拌雷,”欧米伽答道,“看来他们已经很近了。”
Panty侧头看了一眼依然处于睡眠状态的隆巴顿,转过身检查起了他腿部的创口:“很好,恢复的不错。”接着又问向欧米伽,“我们睡了多久?”
“2小时25分,生命凝胶正在协助形成疤痕组织。”
“也就是说他能走了对吧。那就——”门外的些许骚动引得她抬头看去,而门缝间的金属已经些许融化,发出激光切割的红热。
“妈的。”
“指挥部,初步破焊完毕,准备进行热熔爆破。over。”
“指挥部收到。”
“收到。over。”
小队队长此刻正站在一名盾牌手身后,他松开对讲机,接着向着门另一侧的爆破手打了打手势。
那名爆破收到手势后在便从身上取下热熔炸弹,放在闸门上,启动后迅速躲至另一名盾牌手身后。门前两侧两名盾牌手则各自取出了一枚闪光弹,拔去拉环,准备着随时掷出。
随着爆破带来的热浪略显散去,确认闸门已经破开后他们二人便依次将手中的闪光弹丢入房间内,待两声爆鸣后最靠近门边的四人便鱼贯而入,剩余两人则按计划在门外留守,以做支援并确保通道安全。
Panty此刻正躲在门框上侧,熔化金属的味道和那两枚闪光弹的爆闪让她倍感难受。她踩着狭窄的门框,高分贝爆鸣造成的失衡让她只是手紧紧扒着墙上的应急灯以借力保持平衡都异常困难。她用染血的垫料将隆的大半个身体盖了起来,试图伪装成已死的尸体,自己则想尽办法找了个能躲的地方,伺机偷袭。
她没想到先生按着她俩脑袋做的抗压训练能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当然作用更大的还是她体内的植入物。
自己刚从冷冻休眠中恢复,又为隆那个大家伙做完手术,歇了没多久又来这出,外加那两枚闪光弹,她的体力可不见得能让自己解决掉这里的几个人。
但她找不到其他办法。
既然如此——
她看了一眼自己刚从在应急灯上面摸到的一根长钉,估计是检修的人无意间落在这的,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小队长一进来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隆巴顿,接着便用手势吩咐一名队员去检查,其余人则做好了警戒准备。那名队员将手伸到脖颈旁,接着向着队长点点头。
“指挥部,发现目标,”小队长按下对讲机,“昏迷,确认存活。”
“收到,把他带回来。”
“收到。over。”
不能犹豫了。
Panty攥紧那根长钉,跳到一个持盾手的肩上,两腿熟练地缠住对方的脖子,将长钉狠狠插进去,手再用力向旁边一推,扯断了对方的气管,一如训练时的结果——
很好,一个。
Panty从对方身上夺过枪与匕首,解开他的头盔带。接着从背心上拽下一枚闪光弹,投出的同时向着另一侧闪身逃出。
她的植入物本就许久未有保养;她将那枚头盔紧紧按在自己脑袋上时想着,试图靠头盔抵抗些许强光与爆鸣;这发闪光弹下去怕不是真的要半聋快瞎了。
“举起双手,”对面的人好像没有受到闪光弹的影响般,“自己出来。”
Panty的耳中还回荡着那绕梁九日的爆鸣声,表明警告的一枪就已经打到了她的脚旁。
她这才意识到,这帮家伙估计都带着唐宁那家伙参与设计的那套头部植入物,平时内部的大部分组件为了减轻负荷基本都不会启动,但在需要的时候都会自启动。
也就是说唯一吃了第二发闪的是她自己。
第一发也是她。
她将那把手枪放在地上踢了出去,看着它滑行到对方看得见的地方后高举双手从掩体后站了起来。
“Panty博士?你?”
Panty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而是阴着脸,努力不被对方看出一丝破绽。
“博士,你能解释一下——”一名队员刚刚放下自己手中的步枪,一只坚实又巨大的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颈椎骨折,当场死亡,不带痛苦,全场遭受痛苦最短者。
隆巴顿接着一记扫踢击中了一旁二人,又伸手抓住那位队长的脑袋,狠狠砸在了墙上。
门外两名负责支援的队员刚刚探进头,一位就被Panty用匕首插了下巴,另一位则是吃了一套莫桑比克射击法。
隆巴顿喘着粗气,一手按着队长的脑袋脚下踩着另一人的脖子。很显然如此大幅又剧烈的运动并不适合一位方才中了神经毒素此刻尚处在恢复期的术后患者。
“Panty博士,你这算叛变吗?”那名小队长脸都快给隆巴顿砸变形了,嘴倒是不一般的硬。
“是有人叛变了我,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Panty揉着自己方才因为肾上腺素才未吃痛的手腕,走到隆身旁,抬头看着那名身手不错的小队长,“有人会活就有人要死,你入职时就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了,Amethyst小姐。”
“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叫我博士或先生。”Amethyst回道,接着便以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挣开了隆的压制,又在他都未能反应过来的瞬间挟持住了Panty,“小姐这个称谓倒是挺少见的。”
本就小孩身材的Panty此刻在她的怀中就像一直泰迪熊一样娇小可爱,就是这个泰迪熊的脑袋上抵着把枪。
“给我把脚拿开。”Amethyst挟着Panty,一点点后退着,与隆巴顿保持着安全距离,“我再重复一遍,把脚拿开。”
隆面色阴沉,看着对方拿枪的那只手,只能缓缓抬起脚,慢慢向后退去。
方才被他踩住脖颈的队员才刚刚支起身,脸上就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Amethyst刚抬起手枪准备射击,手肘就被Panty用头狠狠撞了一下。隆巴顿趁机奔着撞了过来,再次提着她的脑袋硬生生按在了地上,不过这次他没有停手,而是一次又一次地——
“够了。”
直到颅骨碎裂——
“大块头!”
直到脑浆溅到他的脸上——
“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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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巴顿坐在墙边,喘着粗气;他仿佛如梦初醒,他刚刚的感觉就像是喝断片……
“吃了它。”Panty递来一粒红色的药片,隆接过后想也没想就送入口中咽了下去,“我给你找找水……你刚干吃了?”
“那是什么?”隆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脑袋碎成一摊,植入物飞得到处都是的Amethyst,“我刚刚…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Panty拿着一个小药瓶,将它塞入口袋中,沉默一番,转移了话题,“500,从她身上搜的,”Panty指了指地上那摊尸体,“还有两颗,就给你了。它应该能缓解你体内的剩余毒素。”
“那个家伙呢?”隆看向先前被自己踩住脖子的那位,此刻却也倒在那里,了无生气。
“头撞墙上,后脑损伤,直接咽气了。”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她要怎么处理,她还会活过来……”Panty看着地上那趟未干涸的血液,又看看一旁打开着的冷冻舱,有了主意。
“处理完了?”隆站在门口,从尸体的下巴上拔出匕首,又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擦去上面已略凝发黑的血块,递给Panty。
“嗯,”Panty接过匕首,塞入刀鞘,别于腰间,“把她衣服装备全给扒了再冷冻的,这样就算她醒了也呼叫不了增援。”
Panty捏了捏自己还有些发痛的手腕,可能是刚才玩的太过火骨裂了:“上面估计都封锁了,蚊子都飞不出去。走隧道,我们得去东分部,那里有你的装备。”
“你的手还好吗。”隆拿出绷带,蹲下后示意她过来,“别把骨裂弄成骨折了。”
Panty此刻没有了之前的娇羞,因为此刻正有另一片阴云笼罩着她的心头。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忧心忡忡。
“峡谷监狱发过来了什么东西?”唐宁捏住烟头,把它弹进一旁垃圾桶顶部盛着的水与石子中。
“是关于歼魔机3号•『钻石』的行动数据还有一些关于「处刑」的行动记录,正在分析。”
“其他歼魔机的状况呢?”
“『红宝石』和『金绿玉』正在根据『钻石』的行动数据进行调整;『祖母绿』的暴走,已经抑制;『黑曜石』和『玄武岩』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可以部署。”
Panty不知何时出现在控制室门外,静静地看着屋内的唐宁,唐宁的眉头突然紧紧地拧在一起,表情狰狞,看上去很痛苦,可当他抬起头时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中央研究中心-4到-8层发生什么了?”他问向一旁的安保主管。
“啊什……”安保主管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突然地发问,“一名潜入者而已,我们已经在派人处理了!您不必担心。”
唐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把『玄武岩』送到研究中心东海分部去,现在。允许打开武装保险库。”
“我们的反应小组已经进入了研究中心,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
“你这个猪头!他们已经跑了!”那个唐宁再也按耐不住,向着主管吼道,他受够了这些家伙的自以为是。可在下属眼中,他只是在不由分说地发怒,不过他并没有让愤怒干涉到自己的指挥,就像是愤怒与冷静交杂的混合体,他一手扶头:“这是测试『玄武岩』的好机会……你 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城邦数据主处理器的中枢控制室,只留命令,不留余地。
“博,博士?”Stocking对于面前之人的投影感到一丝错愕,她探出手,伸向那具投影。
那投影出来的人却突然消失了,转变为一块显示框,从中弹出一条条验证与运算。
基因验证……不明;
身份验证识别码……欧米伽;
认知逻辑基础识别……Stocking;
情况异常;
断开预行为模块,接入智库系统
启动备用操作系统。
需要授权者进行操作。
那根本不是她们以为的人格系统,仅仅只是某人早在不知何时编写的一个仿造自己的辅助系统,甚至……还自己关闭了。
“我为什么会以为博士还能回来?”Stocking在不属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苦涩的笑,让人心疼,“从姐姐走的那天我就该明白了的。我本来还觉得我长大了,我不用再依赖他人,可以自己去……可那个投影冒出来的时候,我…我还是以为……以为先生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只是懒得动手就躲了起来,又在紧要关头蹦出来帮帮我们,让我们度过难关……就像,就像是以前的任何一场闹剧。”
“需要辅助单元接入系统。”年久而失真刺耳的电子音回荡在地下室里,冰冷的语砸垮了寒透的心。
就像是以前一样。
“我还是一点用都派不上。”
欧米伽本想开口,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现在能抚平伤痕的,只有时间,而言语无益。
但时间不多。
请求辅助单元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