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每次回想起怎么来到的这里,Capulet都会说自己认为这是一种指引一般的暂时归宿。


Capulet灰色的头发披散着,头顶不多的黑发却冒出了点白。

黑眼圈耷拉在下眼皮上,面部刚收过鞭刑不久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地飞速愈合。

总是那么沉默。

仿佛关押在这里的不是她,每天两次全身鞭刑的也不是她,被注射大剂量镇定剂配奇怪的药扎得手臂都已经不对称了的也不是她。

从进来开始Capulet就没正眼看过谁,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


睁开眼吗?

是人造灯光照射着的囚室。

橙黄色的囚犯服上印着编号,在层层栅栏后面反射着乏味的光,盯久了会觉得头晕想吐。

墙角的植物无精打采地瘫成一团,勉强靠着那一点绿色来证明自己能进行光合作用。

这里哪怕是呼吸着的气体都带着一股海腥味——当然这可能是Capulet对海水天生的厌恶所带来的错觉。

但,在海底的监狱里有海腥味不也算正常?

对面牢房里的人直挺挺地坐着,正对着墙。

极度敏感的感官总会迫使自己能够听到那个宗教狂的絮絮叨叨,这已经是自己听到的第三遍马太福音了。

那人怎么着来着,热衷以三岁以内婴儿为养料来献祭耶稣?身为世界各地的最大弃婴收容所前任所长,事发败露后彻底精神崩塌天天嚷嚷着要把一切最好的事物献给上帝?

记不清了。

闭上眼吗?

眼前的黑暗里混杂着的是温吞的粉色,是视觉中枢在日光灯照射下的自欺欺人。

睡无可睡。

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在床上,而哪怕是用一点点脑子来思考问题,那个该死的家伙在脑子里种下的不知名的“盾”都会反噬给浑身各个关节钻心剜骨的痛觉。

但凡给别人这种程度的痛感,那那人早刚有感觉就活活疼死了。

可惜他妈的偏偏就是爷,痛觉极其不敏感,被车撞飞到墙上埋在一堆废墟底下也只是能感觉到骨头的断裂感和皮肤撕扯感,是真的一点都不疼。

所以这种痛觉,令自己极其他妈的痛苦。

却又绝不致死。

令人烦躁。

几天了?

她想着,闭上了眼睛,试图跟黑暗里的粉色对话。

还有几天?

她听到了钢制手推车轮与大理石地面摩擦的吱呀声。

又是一次无趣的折磨即将来临。

对自己而言无所谓的事,对方一群人却妄图从自己身上得到虐凌所来的快感。

但是他们从没得到过,因为Capulet懒得给他们。

当对面那位老哥哭嚎声尖叫声和求饶响彻整个海底监狱,然后为了不打针把他的左右两臂无麻药啃烂之后,再没人理他了。

凌虐一个疯子是没有意义的,那种已经失去理性的本能反应令人厌恶。

这点上,Capulet倒是蛮同意施暴者的思路。

所以哪怕对面那位神经病再怎么脑瘫,这群穿着白大褂的玩意们都没再怎么苛待他

——于是他们现在在疯狂地往自己身上费工夫。

栅栏“嘎———嘎—滋—”被拉开了。

Capulet没睁眼。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滴了下来。


Dr.Capulet睁开了眼睛。


“告诉祂,想都别想”Dr.Capulet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向着最近很火的一家网红塔克店疯狂冲刺“我知道上次是我干到一半不想演了自爆才耽误的时间,但是想把那个窜来窜去的海底监狱炸掉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我可是当了一次活靶子,直接被灌进来海水给压死在里面,白白死了一个’我’。”

到了地方,Capulet用肩膀夹住手机,熟练地下车,落锁。

进门排在队尾。

空气里是炸鸡肉的香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辛辣。

午饭时间到。

“别管为啥当时突然改变计划,你就当我当时躁郁症突发恶疾得了。而且,”Capulet叹了口气“我最近想休息了,加上把那个海底地狱轰了的原因迟早会摸到我头上来,也算是给site—【】少添点麻烦。

“总之最近不会回去了,要是有工作上的什么破事那也别来找我。”

“我去哪?朋友推荐的,谁知道呢。”


出门,塔克包装袋提在手上,热气透过纸袋子贴着Capulet的大腿。

她没有走向自行车,而是拐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今日话题,你来小城吃的第一餐是什么??”

早晨,Capulet喝着浓茶,注视着这缓缓出现在《今日小城报》上的神奇话题。

“辣鸡肉牛油果拌葡萄塔克”

她嘟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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