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il在办公室里折腾着自己最新的实验成果,欧米伽的躯体静静地躺在休眠仓中,查尔斯在一楼照顾着没多少顾客但也很温馨的酒吧,米克斯则在地下室玩着魔方,顺带负责照看那不安分的姐妹俩。
他们都不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相伴于彼此了。
他们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Doge Lawrence Charles
查尔斯笑着,看着面前的得意作。
这是给小Stocky的生日礼物。
接下来,喷枪炙烤……
他拿起一旁的喷枪,发现有些不太对。
太……安静了。
只有两种可能,队长又带重伤员回来,但队长现在在楼上,所以排除这种可能。
第二种,又有酒鬼来闹事了。
他叹了口气,放下喷枪,熟练地戴上面罩,转身应对……
空 无 一 人。
吧台上,鸡尾酒内的黄块还未沉下,圆桌上的啤酒瓶连泡沫仍未尽。
“人呢……”
他喃喃自语,反应过来,用一跃三层楼梯的速度向地下室奔去。
别别别别,千万别。
这么想着,他撞开了地下室的门。
刚刚拧完三个面的魔方静静地躺在地上,一旁的电视还在放着动画电影。
“喔不……”
看到这一幕,查尔斯的眼睛颤动了,他转身向二楼跑去。
他来到那扇门前,门紧锁着。
“欧米伽,开门!”他又重复了一遍,“开门!欧米伽,我叫你开门。”
没有人回应他。
“草他妈的。”
他回到一楼,在药柜里翻来覆去搬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调配。
他拎着药剂来到二楼,倾泻着,任由化学反应迸出的液体溅到他最心爱的衣服上,腐蚀它,灼伤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皮肤。
被锈蚀的门不堪重负,倒下了。
没 有 人。
“呵,这样啊……”他似乎如释重负,叹了口气,“你到底在忙活什么呢,傻逼,呵哈哈哈哈……”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下楼,抚摸着木制的扶手与皮质的小沙发,轻抚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血。
最后,他来到吧台旁,给自己调了一杯“椰汁砒霜”,喝下,一头倒在吧台上,睡着了。
The End.
Stocking
她非常自觉地,将爆米花往Panty那边放了点,毕竟她也不喜欢吃爆米花。
每到电影高潮时,她都会自觉地捂上耳朵,等着姐姐的笑声轰炸到来。
……?
她略微将头侧过去一点,刚刚还坐着人的位置上现在空空的。
“什……”
她跳下沙发,刚刚坐在那玩魔方的米克斯也不见了。
她慢慢地爬上楼,一楼的酒馆里也空空的。
她艰难地爬上吧台,想要看得清楚些,没有查尔斯或米克斯帮忙抱上去真的挺累的。吧台上有一个新鲜的冰激凌芝士蛋糕,旁边放着查尔斯最喜欢用的喷枪与印着“妹妹生日快乐”的模具。
“道格?你人呢?冰激凌蛋糕要化咯。”
空空的回响。
她正准备上二楼,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何必呢,和拿核弹轰蜥蜴一般自绝希望的行为。
她从药柜里拿出“糖粉”,撒上,独自唱完生日歌后,慢慢吃掉蛋糕,回到地下室的沙发上,躺下,睡去了。
就,这样吧。
The End.
Panty
“Stocky?你在吗?”
幽深的改造车间里,只有不断的回声在回应她。
“博士,这样不好玩,快把我妹妹还给我。”
还是回声。
“你们都去哪了……博士,道格,妹妹,米克斯……”
她推开隔壁的凝胶室门,机器轻微的隆隆声在其中回响。
她来到妹妹平时喜欢坐的地方,从这里可以将底下的凝胶浆化机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她略微从栏杆上探出头:“Stocky?”
这次回应她的不再是单纯的回声了。
而是呼呼的风声,咕噜嘟的水声和机器的阵阵轰鸣。
不,妹……
这样,会成为标本的吧……
好像也不错呢。
她缓缓的沉下,任由绿色的粘液灌进她的气管,食道,内脏,从皮肤上无孔不入。
她静静地沉下,那么安详。
The End.
Mix Lonbardi
他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大家都去哪了……”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手里的合照,整个十六吨小队曾经的合照。
“大家……”
他轻抚着早已褪色的照片,照片上许多人的脸都被涂掉了,只有5张面孔还完好地残存着。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碳素笔,又划掉了4张面孔。
“又是这样……”
他来到装备室,取下一个手提箱,离开了。
海崖边——
他双腿盘坐着,熟练地解开密码锁,手提箱变形成一只机械犬,围着他转了两圈,蹭了蹭。
“乖,乖,”他摸了摸机械犬的头,手指着悬崖下的的礁石,“命令,跳。”
机械狗缩了两下,似乎在害怕,但它看着主人坚定的手之后,纵身一跃而下。
就在狗狗一跃而起离开地面时,它听到了身后轻微的抱歉声。
“对,对不起……”
就在落下之前,它回头望了一眼主人,那眼神,似乎在笑。
没事的。
他愣坐在那里,吹着海风,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坐在那里,双目空洞而无神,重复着。
一阵风刮来,吹走了他手中的照片,也吹走了他的臆想。
他抬起头,看着又一张照片一点点飘走,在空中飞舞。
麦克斯,你就是个混蛋,你不值得任何朋友,你就该去死。
他站起身,屹立在悬崖边。
“队长,请允许我从错误的生命当中解脱,谢谢。”
他从空中落下,就像所有照片的结局一般。
The Ending.
“准备发射。”女人像模像样地举着对讲机,站在瞭望塔上,看着围墙外,巨大的导弹井缓缓打开,一颗核弹头升起飞向远方的雪山,宛如一枚艳丽的烟花。
Omega Shelton
日志-56:
时机已经几近成熟,那个土堆已经平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了。
日志-60:
开挖工作一切顺利,不管底下那个强信号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把它挖上来先生肯定会高兴的。
先生……
日志-78:
现在应该已经十分接近信号源了,但是……太顺利了,演算上这里应该会有强磁场干扰才对,不对劲,如果先生在就好了。
第N天,还在想他。
日志-99:
这是什么?一个果汁盒?还是什么黑匣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可能要等数据解读结果出来后才知道。
日志-0
这样啊……
我就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多造一枚核弹。
女人像模像样地举着对讲机,站在深坑之中。
“准备发射,over。”
导弹升空,就像一颗绚丽瞩目的烟花。
THE END.
Shelton Sanchez Marken
“欧米伽,启动搜索,这附近还有没有吃的了。”
Soil无力地在街上游荡着,按了一下太阳穴,习惯性地问道。
他笑了笑。
“又是这样……”
他走进最近的一家食品店,店里的食物早已被他掠夺一空,尤其是甜食。
他来到卫生间,镜子虽然蒙了些灰但还算干净,打开水龙头,流出了很小的水,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维护自来水厂的水泵,但这些水也能用,他用些布料沾水,擦掉了镜子上的灰,纸巾现在可以算稀缺货,他可舍不得这点小事就用那玩意。
他从手臂上抽出剃刀,开始慢慢地刮胡子。
他将沾了点血的剃刀放在水龙头下清洗,顺便舀了点水喝。
“是时候该离开了……”他看着眼前越来越小随时会停掉的水龙头,喃喃自语。
他来到鸦巢,重新打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办公室门,坐在自己曾经的座位上,感慨万千。
“这里,终究还是留不住吗。”
他看着眼前的合照,掏出左轮,扣下了扳机。
砰!
一次。
砰!
再一次,
砰!
再一次;
砰!
最后一次。
砰!
嗔,嗔,嗔。
他放下已经打空了的左轮,擦去太阳穴上的污渍,笑着,癫狂地笑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要是能死我早死几十万次了。”
是啊,如果能死的话。
他想起了一位故友,来这里前的故友,那只猩猩(还是狒狒来着)。
他如果还活着,那估计更痛苦吧。
想到这,他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活着好像就是痛苦吧。
他拿起那张合照,看了看,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来到一楼,看着桌上那块“完好无损”的蛋糕,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转而送上了由衷的祝福:
“生日快乐,小家伙。”
为了维持这块蛋糕的稳定他当初可下了一番功夫呢。
他在鸦巢中踱步,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据点;这里是家。
他竟然有点怀念当初和某个混账打架打到差点炸了整座小城的那次。
他是真变了。
话说距离那次有多久了?十年了吧。
真快啊。
他在小城中行走着,听着肚子发出的交响曲。
冷清且空荡的魔法学院-“始末之地”,这里的人天天给他找茬。
安详且无声的星际实验室,这里的这群家伙总喜欢拿一些落后的玩意当新玩具。
草他妈的傻逼警察待的傻逼警察局,三天两头给我那什么傻逼搜查令,你██了。
虽然这么想着,Soil无奈地捂着脸笑了笑。市政厅上的钟楼又敲出了12响。
“该走了啊……”
他在城门前伫立,一边是他都没怎么去探索过的城外,一边则是熟悉的老街老巷。
“破釜沉舟吧。”
说着,他按下了手中的按钮,地下室中的反应堆超载了,整座小城瞬间在他眼前蒸发了。
“走……吧。”
他的心在痛,这是为什么,明明这里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联,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