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就这样站在天台上,逐渐靠近的月球预示着属于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支机械臂从Soil脑后伸出,开火了,它先前一直隐藏在他身后。Wells身子往侧边一仰,等离子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向着无星的夜空飞去。
一阵绿光从Wells身后亮起,他暗叫不好,连忙起身,一阵拳风打在他身后,好在没有正中脊背,只是受了少许内伤。
“反应还是一样快吗。”Soil低声感慨着,将启动了冲击炮的右手从传送门中收回,他的右眼又变亮了一些,看起来非常兴奋,“只可惜没有正中啊,不然已经结束了。”
“我的能耐可不止这些呢,混账。”说着,Wells向空中抛出一枚硬币。
“怎么?日漫看多了吗?出招前摇这么长,可不像……”
话没说完,Soil已经用左手手洞中心的磁力控制器拽出一块钢板,挡住了从硬币上反射过来的光。
“利用硬币的反射将快点射转化短距离扫射吗?”
“看来还看了不少美漫。”
透过钢板上的孔洞,Soil发现一件事。
Wells不见了。
“光速……”
Wells此时已来到了他身后,刚才的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踢!”
Soil咬着牙,转身抬起右臂,摆出格挡的姿势,两人速度快得以至于带起的风掀起了他们俩的外衣。
那一刻,Wells似乎又听到了这个科学疯子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上钩了。”
他的脚没有感到撞击在金属上的格挡,更没用踢到肉体的阻力,有的只是进入传送门那如同浸入水面般的触感,紧随其后的便是痛。
“天残脚踩到钉子啦!”
而现在,痛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支断腿,悬挂在空中,博士袍下的左手正紧握着传送枪
一个男孩闭目想了一会,甚至翻了翻白眼,还是选择关掉了备忘录玩会游戏放松一下,甚至连文章最后的逗号都没有打。
就是这样,而已。
一切就这么静止着,似乎从没发生过,愈来愈近的月,被浅黄色的光慢慢修复着的腿,传送门关闭前带来的绿色光辉,一切就这么静止着,如同一副3D立体画。
这个世界慢慢消失,只留下Soil和Wells保持着原位。
欧米伽叹了口气,关掉了面前的显示屏,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房间。
“别告诉我你连形而上学部都没听说过,你的人设写了你是一个基金会的。”Soil撑在围栏上,幽幽摇晃着他的酒壶,脸上少有地透出红晕,不知道喝了多少量。
“是啊,那又如何。”一个身着黑衣的Wells背靠着栏杆,看着天空中的满月,“你调出来的?真不错。”
“那又如何?不过是笔下亡魂的遗产罢了。”
“说是基金会博士,可我却一点都回想不起来,那个所谓的基金会,我只知道我是一个黑帮的头头,除了……他们想让我想起来某件事的时候,你不也是吗?”
“是啊,是啊……”Soil的头望向楼下,下面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时不时有着少许星光,“我们这里不都是这样一群记忆力超群的家伙吗?”
“说起来,我还真是谢谢那个糙老汉子了,给了我这么一个……还不错的人设,至少比你好。”
“随便吧,反正都不是原创,随便了。”
“什么意思?”
“首先,你的上叙作者是个女的,事实上我的上叙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很……嗯。”他又狠灌了一口,“其次,你真的认为会在这种民不见传的地方会有人写出货真价实好东西?有那种人找跑去作文大赛靠阿谀奉承写一通大字报拿一等奖跟家长换Switch去了。咱们的人设都是有渊源的,其他人的我不清楚,你的前辈是个猥琐老头子,我的前辈是个科学大疯子。”
“嗯,那还和我俩挺像,”说着,黑帮Wells又抽了口雪茄,“关于他们的你知道得还挺多。”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又跳不出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知道越多,越痛苦。”
“那么说你考虑过跳出去?”
“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我们可能连二维生物都算不上,他们给了我们命,让我们活着,还这么快活,只要我们安分,当然包括咱们的上叙……”他的眼睛望向那轮明月,自己的眼中却缺少某种光辉,“至少每天早晨醒来让我痛不欲生的是欧米伽而不是查尔斯,更不是你。”
说着,Soil还装腔作势地反胃了两下。
“我甚至……呵呵。”Soil还想说什么,但闭嘴了。
只剩下二人,无声地喝着酒,空气中飘洒着酒气,一阵风袭来,吹走了酒气,更吹走了那位Wells。
“清除他的记忆,将他重新放回他的设定中去。”
“那先生,那今晚……”
“不必了,我累了……”Soil合上眼皮,翻了个白眼,说道,“算了,还是帮他一点吧。”
他站在手机屏幕内,看着面前繁杂的文本,摇着头叹了口气。
“这头死猪还是没把他的写作坏毛病改过来。”
对,是的,我在和你说话,现在躺在离这部手机5米躺在白床上露出一只脚还在打呼和说梦话的250,我不是想骂他但他确实就这损样还有这体重……等等,他好像轻了,现在重247斤的死肥佬就是这篇文章前(小)半段的作者,我觉得这个括号是我给他最大的面子了。
这个不学无术肥头大耳啥都不是打游戏菜得像稀饭拉枪线和尼玛苍蝇乱飞一个吊样的憨比玩意,对,是我的上叙。
如果不是我出不去,我真想跳出去掐死他以完成他最大的心愿,对没错他的最大心愿,备忘录最底下吃灰的那栏里写了。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接下来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当田螺姑娘,不过我要先把这司马玩意的语法错误改了。
,被风带起的白大褂正好挡住了左手的小小动作。
Wells怒目瞪着他,大脑采取的措施使他感觉不到疼痛,但他明确地知道自己又一次踏入了这个老对手欲擒故纵的圈套内,而且大亏。
“现在是晚上,你的阳光储备又能支撑你长几次手和脚呢?我又不是老戴夫会给你种阳光菇。”Soil微微笑了笑,卸下传送枪上的器皿,换了一个上去。
Wells的脚正以缓慢但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他不能造成不必要的损耗,否则他必败无疑。
“这一切,有点眼熟,不是吗?”
“是啊,是啊。”Soil踢了踢鞋,“月亮坠落之前咱们好像就这样打过一场,咱俩都没下死手罢了。”
Wells的头往一侧歪了歪,活动了一下脖子。
“那这次?”
Soil简单检查了一下机械手臂,掏出了那把M500左轮,转了一下弹轮。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