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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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吗……就像火。

“第3次熵增试验,启动。”

人们接触它的时候,会不自主地害怕。

“汇报情况。”
“一切正常。”

但只有展开自己,怀抱它,才能懂得他的用处。
破除寒冷,烹饪食物。

Warning, Warning

但一旦离得太近……

“先生!抑制器失效了!纬度膜出现不稳定异样,是……”

便会引火烧身。


“它们要的是我。欧米伽,启动磁力靴。”
伴随着一声令下,Soil逐渐飘起的身躯又落回到了地面上。相应的,整座酒馆开始飘起,但巨大且复杂的地下结构使其嵌在了地表,但是周边的地面严重上凸。
他并没有如他人所想一般地掏出什么奇艺的宝贝科技,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你们这些家伙写东西真不让人省心。”
他向前迈出一步,向着楼梯,向着大门。
巨大的撕裂感从足部传来,数据传感器输送来的疼痛信号使纳米虫包裹住了他的脚踝。
渐渐的,纳米虫包裹的位置越来越多,从脚踝到膝盖,从胯部到腰椎,最后到了脖颈。
他站在[落暮之鸦]酒馆的门口,看着门外的飘浮的路人,看着他们被天空中的巨大空洞吞噬。
“还真是,声势浩大啊。”他翘起嘴角,笑叹道。
说罢,一脚跨出大门,身子翻了个跟头,缓缓上升。
包裹着他的纳米虫突然暴走,数根铁链从中伸出,链接到周边的地面与墙体上,将他固定在街道中央。
“松开我,欧米伽。”他看向酒馆的门口,欧米伽正站在那,身旁是正在努力寻求封闭裂缝的办法的Panty和Stocking。
“博,博士!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可以缝上这个裂口;对,对了,那个炸弹,那个炸弹在哪?如果把它丢进去再引爆……”往日傲娇与自信的Panty在此刻是那么的手足无措,上一秒还在计算,下一秒就冲向储物室,若不是自己的妹妹就在身旁,她可能已经急得哭出来了。
“那只会使得空间裂缝更加不稳定,空间裂缝与空间之间的空间裂缝。”Soil面无表情地说道,“中微子炸弹产生的强大空间振幅会使得空间区块内产生「海啸」,后果你应该知道。”
“空间会『崩溃』,直到被裂缝中属于形而上的存在吞没……”Stocking跪了下来,嘴中的半截棒棒糖棍也掉了出来,“怎么会……”
“你记得很牢,我很高兴。”Soil那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笑,“松开吧,我不想把边上的杂货铺一起拽上去,那些纳米虫还有更好的用处。”
“这家店……就让它继续存在吧。你们好好活着就行。”
异样的辉光照耀在大地上,他感受着背后的空间辐射,暗笑出声。
如同石子落入水中,沉没。


他立在一片虚无之中。似乎在思考,又没有思考。
「立」?怎么能说立呢,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时间在这里化为虚无,空间成了飘渺的代名词。
生命不过是替代品,轮回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站在空间的尽头,将失去前进的方向。

站在生命的尽头,脚底是轮回的深渊。

抵达时间的尽头,空间将失去纬度。

抵达轮回的尽头,生命将超脱一切。


“那这里,该怎么办呢?博士他也没交代。”Panty坐在吧台椅上,宠溺地看着一旁的妹妹吃着布丁。
Stocking似乎察觉到了姐姐的视线,将布丁推了过去:“姐姐,喏。”
“啊,不,不用。”
如果在往日,欧米伽则会一脸怪异地看着这对姐妹,露出一个有点吓人的笑。
但是现在,她没有。
“先生为什么每次都把这种事情留给我……”
“嗯?以前有过吗?”米克斯怀疑地问道。
“啊,没什么。”欧米伽翻了个白眼说道,“只是现在……”
她拿不定主意。
“机器酒保继续照旧服务,整个酒窖无条件开放,反正我是……”查尔斯从袖口处摸出一把钥匙,是他珍藏的酒窖密钥,“不想干了。”
说着,他熟练地打包好吧台上的调酒用具,还有一些自己的实验用具,戴好面罩,拎起手提箱转身离去。
“把贝吉塔和科莱丽塔给我,我也走了。”米克斯狠狠砸下手中的啤酒杯,接过武器箱与机械犬,转身离开了酒馆。
突然的寂静使迷茫的Panty不知所措,一天下来积压的负面情绪一齐释放出来,刚才还强咬着牙忍住没哭的她立刻嗷啕大哭了起来。
“姐,姐姐……”听到哭声的Stocking是那么的手足无措,她又是抚摸Panty的后背又是轻抚她的头,而这些也只是无济于事,只不过让她把头闷进怀里而已,“我,我这里有查尔斯的布丁,还有糖!糖很甜的,吃了糖嘴里甜甜的就不想哭了,姐姐,姐姐你不要哭了……姐姐……呜啊啊啊……”

米克斯向着街道的两侧望了望,空无一人。
在路过酒馆旁的小巷时,停了下来,走了进去。
“你跟着干什么?”坐在黑暗中的人开口了,是查尔斯,“你不必来劝我。”
“是你自己在劝你。”米克斯的软呢帽将他巨大的头部轮廓勾勒出来,哭声响起,他们一齐望向了面前的建筑。
“我已经没有了回去的意义,但你还有。”米克斯踢开脚旁的注射器,“给她们一个好的告别吧。”
话落,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

多年来的基因改造与数十年来接连不断注射进他体内的抗毒剂使他的所有的「灵丹妙药」通通无效,他获得了顶级毒抗『百毒不侵』,不是吗?
他喜欢这样吗?
他站起身,向着巷口走去。
哪怕他是食人族,哪怕他们家族的血液是血晶的母液,哪怕他是药剂师,哪怕他真的『百毒不侵』……
但他还是知道一个杀死所有人人类的办法。
伴随着那200cc的空气注入了自己的体内,他的生命就已进入了倒数。
“至少,让她们也能安稳地死去。”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各位,我回来了。”他一个甩手,将自己的手提箱精准地飞到吧台上,箱体与墙壁的撞击声吓了俩姐妹一跳。
“查,查尔斯!”
“是的,如你所见,我回来了。”他无事般地笑了笑,“隆那家伙呢?死哪去了?”
“他……”
“罢了,没他摔酒杯最好,省得吵。”查尔斯机敏地打断了Panty的话,“你们两个怎么哭成这样?等着我给你们调杯安眠水,喝好了安心睡一觉去。”
不亏是查尔斯,两杯饮品不过20秒就推上了桌,不过不知为何,他的手在颤抖:“欧米伽……能拜托你,送她们上楼睡觉吗?”
欧米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只是失落的看了看吧台,点了点头:“嗯。”
伴随着气闭门的关闭,查尔斯的眼前闪烁起了往日那繁荣的酒吧。

“查尔斯,来杯黑俄。”

“老样子,一杯深水炸弹。”

“教父,钱放这了。”

“emmm……水果宾治吧,谢谢。”


那些人的样貌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发凉,他开始感觉不到自己所触碰的东西,他的视线开始变得黑白,他的大脑开始感到晕眩,他的生命即将画上句号。
他拼尽全力,在自己倒下之前,撑住了吧台;他之前的寻死是那么的可笑,此刻他只想多活几秒,活到可以亲自确认她们死亡的时候;但这无济于事,伴随着“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面罩下的嘴角带着笑意,就像他往日工作时那样。

欧米伽放下怀中的孩童,亲抚了一下她们冰冷的额头,为她们盖上无济于事的床单。
她看着孩子们柔和的睡颜,欣慰地笑着。
随后,机器人瘫倒在地,伴随着主计算机里CPU散发出的阵阵焦糊味,她自我结束了自己的命运。

米克斯知道自己怕什么。
他登上了高耸入云的雪山,看着脚下的险峰。
“从这里掉下去,能不能引起一场雪崩呢?”他这样想着。
如果可以,那他的死,也是轰轰烈烈的了。
这么想着,他踏出了那一步。
只可惜,没有雪崩,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大块头自作多情地从雪山上滚了下来而已。

多么悲哀。


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终点,

但不是这里,还不是现在。

我们终会再见,但那时……

我已不再是我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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